看到一篇報導,關於一群愛畫畫的青年把插畫印在衣服和筆記本上,當作消遣,也是他們的第二職業。想起幾年前,我曾試過在衣服上畫畫,效果不錯,過後還把衣服送給朋友。
8 P8 B2 v( y# H- S5 D公仔箱論壇一時興起,又想試試做,不過這回是做給自己。到書店買了顏料和小刷子,跑了大老遠才找到適合的衣服。那天,連午飯也不吃,坐在客廳想了很久,最終敲定想畫的圖案。受到法國電影《刺猬的優雅》裡的小女孩在房間牆壁上畫的圖案的啟發,描繪許久才畫出了模樣,然後在圖案周圍貼上貼紙,準備上色。+ c+ d; Q. N) j# q5 l% r
8 A( B7 n# c9 ^家人覺得有意思,圍著這件未完成的衣服看,還說要是好看,或許能夠拿去網上拍賣;甚至討論起拍賣價錢,似乎都很期待我的作品。+ w3 K1 a8 l+ |. f, U6 a5 C4 C, ~, q
直到衣服上的顏料幹了,在妹妹們的注目下把貼紙撕開,沒想到顏色居然滲透貼紙底層,圖案變得線條不分明,力求完美的我非常失望。就這樣,一整晚坐在客廳角落,想著該怎麼修補圖案。後來,我開始有些極端,想把圖案刷掉重新再來,便把衣服浸泡在漂白劑裡。可惜,浸泡後怎麼用力洗刷,還是無法擦去已上色的圖案。
, Y5 v" {1 _7 H- ^ D3 y" Y9 P. c黑色的圖案怎麼刷也刷不掉,而不分明的線條變得越是模糊不清。買了新項鍊的媽媽說:“沒關係,這才像藝術。"然後還命令愁眉不展的我說她的項鍊好看。妹妹低聲細語說:“我們應該給阿梅鼓勵,給她信心!",於是很賣力地說:“這樣真的很好看,別傷心,真的好看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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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濕答答,仍舊滴水的衣服。驚見漂白劑的副作用,在黃色的衣服上留下一灘一灘的痕跡。心裡始終糾結的我,半夜忍不住敲了媽媽的房門,告訴她衣服變得很糟糕。睡意濃厚的媽媽說:“當睡衣吧!"回到房裡我關著燈,抱著枕頭,潸然淚下。心中彷彿有個過不去的大石墩,跨不過、跳不過。公仔箱論壇 N3 L& r8 k4 R; S$ z
想為自己認真一次,想做好一件漂亮的衣服,卻因為小瑕疵覺得彆扭。想盡所有方法挽救,彌補不了過失,反而越做越挫。一開始,錯在不該在顏料裡加水;後來,錯在不該把漂白劑淋在衣服上。公仔箱論壇8 _4 d9 b" |; P
反复地思考,我突然發現——其實我沒錯!任何人總有覺得挫敗與糾結的時候,我們只是一時和自己過不去。粗心的我,當下居然沒察覺,我的青春如此不堪一擊,為了一件線條不分明的衣服,而傷心許久。卻忘了地球上某個角落,還有許多為失去健康、失去親人而傷心著的人。
0 Y' h; S8 Y" |, i: T, y公仔箱論壇時間不停在流失,人總不能一直做蠢事,我們能夠抬頭望著這片天空的日子,已經不多。過去的事情成了永恆,我們能改變的,是未來。回頭看,發現許多眼淚似乎沒有必要,但,要不是這些淚水,現在的我們又怎麼還會笑著呢?& \' ?$ D7 v. j8 e( H: E" L/ h
止了哭,告訴自己,別再為小事傷心。心,傷不起。 |